阿尼玛格斯

【泰迦x风马】机械之心

风马和葛尔古去战士之巅得到认可,回来途中遇到濒死的泰迦,为了救奥将他部分身体改造为机器,失去奥特之心的泰迦只能靠普通能源支撑生命。

(可以看作莫名其妙平行宇宙…虽然奥特曼就是各种平行宇宙再多一个平行宇宙也没事吧

没写完和写太烂存一下坑,上个月的便签有些不知道怎么写故事所以就搁在这……后面再补

——


大雪纷飞,寒风肆虐,山崖上堆积的厚雪不堪其重而崩塌落下,与岩石相斗撞击的巨大轰鸣回荡在山谷间,似是被埋葬在此的灵魂发出的不甘嘶吼。

一蓝一黑身影伫立在风雪里,身上的斗篷被风带起胡乱飘飞。

“我们应该救下他。”

“不,他会给我们带来麻烦,我可没时间照顾累赘。”​

“风马,别对光之战士带有敌意,他需要我们。”

“我没抱有敌意而是陈述事实,他的奥特之心已经枯竭,救他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而已。”

风马……那是谁……

他眼前的事物摇晃模糊,意识昏昏沉沉,身体像被吸满水的海绵一样沉重,他试图动弹身体,疼痛像带刺的荆棘从心口处生长蔓延到四肢百骸,胸口处闪烁的红光逐渐黯淡​。

喉咙处生出被强酸液腐蚀般的刺痛​,他挣扎着喘息,吐出支离破碎的话语。

“救…救……我。”

​意识被黑暗笼罩将光隔断在外,他堕入了虚无寂静的深渊内。


​普通老旧的小屋子,乱七八糟的室内。地面遍布样式大小不一的器械,电线蜿蜒曲折地绕过每个器械,摆在角落里的机器闪着待机的黄光​,时不时嘀嘀响动。

风悄悄潜入这间安静的屋子,却没隐藏住自己的行迹,木窗被撞得哐当作响,桌面的纸张被哗哗吹飞,惊扰屋子角落一处属于睡眠的平缓呼吸声。

​风马迷糊地醒来,吹进屋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寒颤,不住瑟缩进盖着的棉毯里,将棉毯往上拉了些。正准备翻个身继续陷入梦乡,抬眼就对上了一双透亮的眼灯,对视几秒不到,他不以为然地翻身继续睡去。

红银相间的奥特曼坐立在实验台上,​旁边仪器待机发出的黄光打在他身上,光洁的金属表面回泛着少许朦胧的光,胸前的蓝色计时器被换成了装载着其它能量源的器具。见风马不理会自己,他无所事事地摇晃着腿,金属部件之间碰撞摩擦出滋滋声。

对的,这是具机械身子,弧形铁甲片无缝相接在一起,组成冰冷光滑的身体表面。但关节处却不完美,衔接的不到位会让肢体移动或摆动时发出一些略刺耳的声音。

​连续不停的噪音将风马从睡梦拉回现实,困意一扫而空,他烦躁地扯开棉被,怒视着噪音制造者,吼道:“如果脑子还有意识的话,就给我安静下来,为了救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,整整三天我都没合眼休息!”

“你……呃。”声音里的夹杂着的细微电流音让他噎住,他不适地咳了几声,接着道:“我是说,你是谁?我在哪儿?”

​“没礼貌的小鬼,不自报姓名就先问别人名字,甚至对救命恩人连一声谢谢都没有。”风马没好气地说,被打扰到睡眠可不是谁都能保持好脾气。

房门被推开,外面的光溜进来照亮一小块地,有“人”站在门口处,背上似乎背着什么东西,由于逆光而看不清模样。

​​他警惕地看着门口处的“人”,黑暗中的手在桌上摸索着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。

“风马,怎么不开灯呢?”​

​那人伸手在墙面上某个地方按了一下,布置在天花板上的几个球状容器里擦起火花,缓缓聚集出白色光芒,照亮屋子。

风马难受地“啊”了一声,卷起棉毯把自己盖住,将那些白光阻挡在外面。

借由光球的白光,他看清了门口处的“人”,一个样貌可怖的怪物,脖侧有腮,露出嘴的利齿,背部的凸起并没有背着什么,而是拢起来的四条手臂。

他手抓起实验台上某个有些锋利的器械,作出防备之姿,对旁边窝在沙发上的风马喊道:“你居然会和怪兽为伍!”

门口的怪物要进屋的动作停住,开口想要解释什么,就睁大双眼连忙摆手。有风拂过他脸侧,没出现任何声音,一把淡黄光刃抵住了他的咽喉。

“你果真是没礼貌。”

风马在他耳侧悄声说,手里剑贴着他的皮肤又近了一分,语气夹带杀意:“反正你胸口的奥特之心早枯竭了,这条命也是我救的,那么我这一下去也没关系对吧?”

​“风马!”

门口的怪物焦急出声。

风马冷哼一声,手里剑消散成一堆光粒子​,抢过他手里的东西丢到实验台,回到刚才躺着的沙发上,将自己重新裹进毛毯里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憩。

怪物站在门口没有动,等他放下警惕后,说:“我可以先问你的名字吗?不用紧张,换做是我的话也防备这种状况,陌生的地方,陌生的人之类。”

他审视着眼前的怪物,迟疑片刻,握着器械的手垂下,收起了防备。

“我的名字,泰迦。”

怪物松了一口气,走进屋内,在风马对面的小沙发坐下,对着实验台前站着的泰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,得到拒绝后也没继续劝,他扬起温和笑容,说:“我是葛尔古,这位是风马,也是他将你从死亡边缘救回来,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行星0-50。”

​泰迦看了眼旁边补眠的风马,身上棉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,他踌躇着开口:“谢谢。”

“哦,终于知道该感谢救命之恩了​。”

风马畏光地闷在被子里,半梦半醒的声音有些迷离,涌上来的疲惫,下沉的意识,他陷入深眠。葛尔古将灯光调暗,堪堪能看清整个房间而不打扰风马休息的亮度。

“​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生命目前是靠胸口处那个心脏替代品能源维持着,待在这里对你是不利的,得尽快回到你的星球,只有你的伙伴们才能真正拯救你。”葛尔古交握着双手,目光打量着他,问道:“所以,你来自哪里?”

指腹摩挲着桌面上古旧的纸张,泰迦张嘴准备说什么,语句却消失在唇齿间,脑子里的记忆被割成一个个断片翻过,爆炸的火焰,下坠的风声,绵软而凉的雪。

他的表情逐渐变得茫然,目光失去焦点,像尊石雕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,窗外的风肆无忌惮钻进屋里,搁在桌上的油灯熄灭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无措地说。

耳边的声音先是模糊不清,而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,人们聚在一起的交谈声,金属铁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。

风马悠悠转醒,躺在沙发上享受着从窗口照进来的一角光,忙碌了几个日夜的疲惫散尽,精神养足后心情也变得愉悦。

“你睡了整整一夜。”

视线上方窜出一个奥,风马惊得坐起身,咚的一下,两个脑袋正撞在一起。

对方惨叫一声着扶住额头往后退了几步,风马都来不及去管那短暂的眩晕,他及时撑住要倒下的身子,震惊地看着那个本应该已经离开的奥。

“你为什么还在这里?”

风马对于这个来历不明还没礼貌的家伙没有第一好印象,他疑惑地看着泰迦,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不离开回自己星球去。

“他忘记自己来自哪个行星了。”

​葛尔古提着一个破损闪红灯的机器进来,放在实验台下面,转过身继续说:“于是我们决定收留他一阵子。”

​“等等,我们?我没听错吧,葛尔古,我可没答应这回事。”风马立马否决道。

葛尔古笑着揉了把风马,起身走出风马的屋子,关上门前说:“现在你答应了,因为你的房间比较宽,他和你一起住。”​

风马面无表情地看葛尔古离开,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睡得发酸的肩膀,侧头看到靠墙站着的泰迦,和昨晚完全两个模样,和自己目光相接后拘谨得不知把手放在哪儿,又重新捂住撞到的头部。

​他看起来年纪较小,透过手的缝隙悄悄看着自己,其实这样偷看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是很明显容易看出来的。

风马不理会他,稍微活动下身体,走向了自己的实验台,触碰某个地方,蓝光信息影屏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实验台上空。在凌乱的台面上翻出一个仪器,仪器上的小孔处射出蓝光,扫描那个闪红警报的机器。

​他伸出手在那些蓝光屏上滑动,又从那堆杂物里翻出一个工具,准备拆解台上的闪红机器。

​泰迦慢慢凑近到风马的身边,看那只拿着仪器的手灵活转动,很快就把那个机器拆解开,他心下感到惊讶,也有些不解。

“为什么要自己动手,​不用机器助手帮忙吗?”泰迦好奇地问。

风马继续着手头的事,把一些零件取出放在旁边,回答道:“看来你是在一个科技发达的行星,​o50可没有那个条件弄出一台助手。”

“​为什么,按你的技术应该可以弄出来的,希卡利说过这种助手制造很简单的。”

风马将​一个小零件取出,机器的红灯停止闪动,他抬手点触光屏存储进度,抬头看向他,说:“希卡利是谁?”

泰迦愣了会,脑海里是一个被光屏幕包围的着的蓝色身影​,他坐在旁边和谁聊着天抱怨,红色的手温柔抚过他的奥特天线,话语和笑容都很亲切。画面只出现几秒不到就消失了,他茫然若失地摇摇头。
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他细细打量关注着泰迦的神色,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表演出来的,风马打消了怀疑的念头,觉得自己和他说来说去也挺浪费时间的。

“谢谢你救我,还有就是,昨晚我说的话,实在对不起冒犯到你和你的朋友了。”泰迦低下头说道,他双手背在身后,纠结地绞在一起。

诚挚又愧疚的道歉,看着惴惴不安的泰迦,那些芥蒂和坏印象只一瞬就消失,风马很轻易地原谅了泰迦,不知道为何对他生不起气。

​也许是因为对方还是个孩子。风马在心里解释,立马把泰迦拉过来打下手,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实没比对方大多少。

“态度诚恳,原谅你了。​

寄人篱下的泰迦总是觉得不做些什么就很不好意思留在这里,虽然葛尔古很多次说过没关系,但他的心里实在不舒坦。于是经常跟着葛尔古一起去完成别人在万事屋下的委托,后面就被风马抓回去自己屋里当助手。

泰迦有问过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来打下手​,风马给出的理由简单不可反驳。

“你住在我的屋子,帮的却是葛尔古,房租付错对象了吧?”​

万事屋接到的大多数委托都是别人做不到或者懒得去做的简单小事。泰迦跟着葛尔古出去的时候以为是惩善除恶,等到了目的地,发现不过是家务常事。而风马接的委托的都是修理器械类的,小则一个打火机,大则各类杀伤力武器。

一开始泰迦的确是打下手,给风马递工具记录信息之类的,风马时不时科普泰迦这里的问题是什么又该怎么处理。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就变成了泰迦在实验台前弄,风马在旁边指导。

因为救命恩人的身份,泰迦对风马的态度都是以礼相待,对于帮对方弄仪器也没什么意见。直到后面泰迦才意识到,他就不该见外,风马实在太会挑刺了。

“泰迦,这里弄错了​,你是想交给对方一个随时随地会爆炸的机枪吗?”

​“停下,你这根线接在这里,是打算让它短路报废?”

“看看你这,我都不知道怎么说,你这打下手的也太菜了。”

​泰迦划出一个光屏储存进度,把东西搁在实验台上也没打算继续弄下去了,他忍不可忍地吼回去:“风马,这些是你的委托好吗?我这个打下手范围居然扩大到替你上台,我的天,你怎么不来亲自上手!”

​见鬼,礼貌和救命恩人什么的都丢一边去吧!

​于是两个人的拌嘴道路就此开始,几乎每次意见不和都能来上一场唇舌之战,在对方的每一句话里各种挑词挑字的找茬,有可以嘲讽的地方都绝对不会放过。

但这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,反而是起到促进加深的作用,泰迦认为这绝对是他最奇怪的一次交友,还会有谁像他们一样是拌嘴造成关系变好的。

风马会在工作到深夜时候将屋里小圆灯的光芒调暗,不打扰到已经熬不住休息的泰迦。相反的,泰迦也会在破晓时将小毯子盖在另一个沙发上休息的风马身上,又轻手轻脚地去实验台继续帮他做委托。

​当然,也会因为吵太凶而出现一场冷战,同处一室,谁也不理谁。

风马闷头做事,心里却烦躁得要命,他越来越觉得当初就该把泰迦丢在山崖里,任雪把他埋在那里,尸体都不留。

屋里的东西都是乱扔在某个角落,风马时常得离开实验台去各个角落找某个零件或一张记录图纸,这样反复的行动让他情绪更加糟糕,这些破事像一根火柴,擦好几回就快点着他心里的怒火。

压情绪,拿东西,耗费的精力和体力太多,很容易就会滋生疲倦,风马几次差点在实验台困得倒下,即使这样他也没去喊泰迦帮忙。

毕竟冷战时期,互不相干​,风马不愿意先妥协,如果他先低头也太没脸面了。

泰迦正躺在沙发上好奇地翻阅那些书籍,印象里他生活的地方,这种古旧记录法早就被淘汰,他鲜少能看到这种纸质书,鲜少的那几次包括他去科技局仓库时,菲利斯带着他去看过。

菲利斯?

泰迦脑子里的断片又出现,他一直仰慕着的红色背影,在装着各类藏品的仓库里和自己谈笑的蓝色身影,他能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却看不清他们的模样。

只听见“咚——!”的一声​,回忆被收进匣子里上了锁,泰迦惊得挪开书,就看到眼灯熄灭的风马趴倒在实验台上,一只手滑落下实验台,带着一些图纸掉落在地。

​“风马!”

泰迦也没意识到自己声音里夹杂的一丝恐惧,慌张地跑到风马身边,将对方扶到沙发上躺下,紧张地上下检查着他的情况。

​“嗯……”

被搅了安宁的风马不耐地哼了一声,感觉到自己躺在熟悉的柔软地,他决定妥协了,没脸面就没脸面吧。

手摸索着棉毯扯到身上盖着,风马舒适地缩起来,任困意淹没自己,感受到身边不安乱动的同居者,他伸手抓住对方的腕部,困倦地说:“别闹……”

​意识到对方只是劳累过度需要注意,泰迦才渐渐放松下来,他试图挣脱被风马抓住的手,却没抽得出来,还被对方牢牢固定在胸口处。

​手心下是凸起的圆形计时器,澈蓝的光在里面闪烁,和他胸口处那个短暂维持生命的混沌能源不一样,奥特一族的心脏里,流动着宇宙里最为纯粹明亮的生命之光。

泰迦情不自禁地俯下身,隔着手的屏障,吻落在上面,那一瞬间连时间也静止,空气变得安静,他听到来自内心深处情感的回音。

过了很久,等对方呼吸平缓有节奏,泰迦才敢悄悄地开口,声音低如不存在似的。

“喂,我好像喜欢上你了。”

几个装着荧蓝色液体的瓶子横躺在桌面,写满潦草笔记的泛黄纸张堆在桌角边缘摇摇欲坠。胸口处的能源过一段时间就要更换新的。风马在桌面的三瓶源液中随便拿了一个,准备替换泰迦胸前的能源时,被一只手猛地按住。

他看向躺在实验台上的泰迦,平常怼话时凶巴巴的,现在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,像一只被抓住等待宰割而惶惶不安的小老虎。

“风马,你确定你可以吗?”

“都换过好几次了,我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。”

泰迦身体运作全靠这样一小瓶能源,当它被抽离出身体时,像体内齿轮停止转动的机器人,他眼前出现一抹黑色,意识一空,停在死亡的悬崖边要落不落。

直到新的蓝色源液注入胸口,散乱的意识重新聚集起来,窒息感却一直回旋在他脑内,迟迟未消失,他还是没习惯那种濒死的感觉。

“你不懂,这种感觉真可怕啊,我甚至不想再更换新能源,或许下一次就撑不住了。”泰迦喘着气,声音里还带着轻微的颤动。

几个数据板面浮在他上空,细小的数据随时都在变化,他抬起手碰到光屏,金属皮肤映着那些蓝光,冰冷地反射回打在了风马身上。

“希望泰迦小哥多做事,不要尽说胡话。”

风马拿着空瓶子轻敲了一下泰迦胸口的能源容器,两相碰撞出清脆的声音,他放下空瓶子,向屋外走去。

等着缓过劲,泰迦起身下了实验台,追着风马出去,看到对方正拿下斗篷披在身上,和门口的葛尔古交谈,对面的葛尔古皱眉说着什么,似乎是在拒绝某些事。

推开的门缝里有细雪飘进来,寒风驱散了半个屋子的温暖。

他扶着墙面走过去,问道:“你要出去?”

“嗯。”风马扭头看到他,应了一声,转而又嘱咐:“去采购点东西,等会就会回来的,你在屋里好好休息着,别趁我不在乱碰我的东西。”

他摇摇头,说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泰迦知道采购东西是和个借口,万事屋的委托也不于限制鸡毛蒜皮小事,之外的灰色委托也会接下,只是葛尔古和风马都会避着他去做,这些是他们的生活,泰迦一直站在边缘不干涉,但今晚他莫名感到很不安。

“不行,你待在这里就可以了,只是简单的采购又不是什么大事,你要是走丢了我还得花时间找你,多麻烦。”

不出意外地被风马一口驳回,他不放弃地继续说:“你没办法阻止我,风马,我想跟着你的话,你把我绑起来我也会想方设法跟上去的。”

他们沉默着相对视,葛尔古出面打破了僵局,他拿过属于自己的那个斗篷递给泰迦,笑道:“跟着去吧,注意安全。”

“葛尔古,你在干什么啊。”风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
葛尔古摊开手表示自己没做什么,在进自己屋里前与风马擦肩而过,他低声说:“你应该让他知道的。”

风马无奈地叹气摇头,看着对方两三下穿戴好斗篷,来到自己面前,他上去将帽兜拉起罩在泰迦的头上。

“跟着我,别走丢了。”


夜晚降着小雪,四周漆黑一片,甚至看不清脚下的路,只有住着人的屋子或小店亮着光。风马举着一盏油灯行走在前面,泰迦紧跟着他,不时注意脚下的雪坑。

他们来到了一个地下酒馆入口,那是一扇不起眼的木门,被藏在巷口的偏僻角落里,很难发现它的存在。

打开木门是通往底下的长阶梯路,幽幽壁灯照亮这条狭窄的通道,风马把油灯挂在墙壁上专门放置物品的钩子上,将斗篷帽戴上,确保自己面部隐藏在阴影里。

在可以看到地下酒吧那扇花窗玻璃门后,他转身对泰迦说:“待会别出声,在我旁边站着就可以,知道了吗?”

泰迦小幅度地点点头。

和外面那些喧嚣嘈杂,空气夹带烟酒气味的酒吧不同。酒吧内很安静,流浪者坐在一张高椅上奏着自己的乐器,不着调的小曲是酒吧的背景音乐,透明材质的柜上摆放着各类不同的酒,没有调酒师也没有服务员,任酒吧的客者随意取走。

各类的宇宙人聚在这个不算宽大的酒吧里压低声音谈笑,或者说是,交换信息,这里是一个绝佳的获取信息的地方。

在人群里穿梭,泰迦能看到很多眼熟的面孔,那些在他记忆力作为手下败将的宇宙人的同类,他听到较多相同的关键字,都是战士之巅。

“葛尔古也来了?”

他们来到一个戴着诡异古怪面罩的宇宙人面前,在对方摘下面罩,泰迦认出了眼前的宇宙人是巴巴尔星人。

风马没接话,他拿出一件包裹好的器械丢给对方,说:“你需要的东西,检查一下吧。”

泰迦眼神往其它地方瞟,对于风马和对方的灰色交易内容并没太大兴趣,以各自利益最大化为点,话里藏刀地绕圈子。

“去战士之巅寻找复生的办法吗?算了吧,那不是你能想的,光环是能重新赋予生命,但那得做出交换。”

“我的朋友真的需要复生的机会,请您告诉我,它的交换条件是什么?”

“谁知道呢,至今都没人搞清楚被光环选中成为光之巨人的条件是什么,更不可能搞清楚它复生的交换条件,说不定这只是那些光之巨人的特权。”

战士之巅的光环能够重新赋予奥特曼生命吗?泰迦站着偷听别人的对话,思考不到片刻,他就觉得挺荒唐可笑。

“那你听说过一件事吗?关于光之国。”

强烈的熟悉感像一道电流窜过他的感官,泰迦想回过头,被一只手用力地拉住扣在原地。

“看来你的同伴有些急于离开。”

低沉沙哑的笑声将泰迦拉回现状,他立在原地不动,在斗篷的遮掩下,风马在他手心处轻叩提醒着这场交易还没结束。

“不要岔开话题,作为交换,你应该告诉我希卡利是谁。”风马不耐地开口。

“这个交换条件实在过于简单,我以为同为奥特一族你应该认识这位光之国的蓝族科学家,不过他有段时间一直是以‘剑’的身份在宇宙里活动,你不知道也有可能。”

巴巴尔兀自笑了起来,话锋一转:“又或者,你是想知道那位失踪的奥特曼,泰罗之子。”

通过相握的手,风马明显地感觉到泰迦身体一僵,他平淡地向对方道谢:“想多了,只是感到好奇罢了。”

“好奇,真的吗?”巴巴尔饶有兴趣地看着风马和他旁边的“葛尔古”。

一柄小型蓝色能量镖刃侧着巴巴尔的脸飞过,划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,风马冷声说:“交易之内的事,多问一个字就是另一回事,我不建议让你葬身在这里。”

风马拉着泰迦挤开挡道的宇宙人,离开了地下酒馆,而后面,几个装扮怪异的人走到巴巴尔身边。

“你们要找的败犬之子和怪物,哦对,还额外附赠一个泰罗之子,该给我什么报酬呢?”


回到地面,小雪已经停下,风带着细小雪尘在夜里游行。油灯已经快要燃尽,跳动的小火苗那点微弱光芒连这黑暗的巷口一角也无法照亮,风马抬手想注入光能就被另一只手按住。

“让我来吧。”

泰迦垂首,投下的阴影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,一种更为纯粹的光从他手腕的火花里飘出流向灯盏内,只星点的光将他们周围两尺的范围照得明亮。

风马看着他胸口装载器下的一块金属皮肤,冰冷的银色光泽在平滑表面闪现停留,他忽然开口:“你记起来了,还是说你知道了。”

没有因疑惑而翘起的尾音,像是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但还是借着疑问句来阐述一个明了的事实。

“什么时候想起来的?”

“刚才,之前也有想起几个片段隐隐猜到。”

他们远离大道走在从雪地里铲出的一条狭窄路道,风马走在前面,泰迦跟在后面,默契地跳过某个话题,挑着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句接一句的随意聊天。

踩在黑石砖铺成的平整地面,耳边泰迦的声音逐渐远去,其实这是件好事也没所谓,迷失他乡的旅客想起故乡归去是再正常不过的,他依旧过着自己同往复一样的生活,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和离去发生改变。

可心里突然凹陷空落的一角让风马浑身都不自在,内心的魔鬼奸邪笑起叫嚣着“你可以让他留下来,只要将胸口处那个维持生命的装载器抽离出,他就能永远留下来”声音越发放肆,像循环模式重复着一句话回荡在意识里。

为什么要他留下来?

“风马。”

你知道的,你也应该让他知道的。空想的回音和葛尔古的话重合叠加在一起,他面露迷茫之色,对周围的声音恍若未闻。

“风马!”

黑夜里有什么划破空气向他们疾速飞来,泰迦猛地拉过风马回转身,“叮——”的一声,他护住风马的机械手臂表面被擦出一条显眼凹陷的痕迹,还带着灼热温度。

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寻找隐蔽点,风马的视域里突然出现一个闪着红光的白色小球,他心里警报轰鸣作响,扯着泰迦快速往后退去,大声吼道:“低头!”

“轰隆——”

半空中绽放开出一朵巨大的猩红色烟花,洒溅下来的滚烫液体将积雪融化,爆炸产生高温气流冲向地面蒸发出大片水蒸气,一切都陷入白茫茫的雾气中。

​暗处,危机四伏。


评论(2)

热度(67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